雨天

這幾天台灣下雨，我這也是。算是很大的雨了，這裡四季分明，大概因為會下雪吧，大雨的機會不多，每次氣象預報說的振振有詞的所謂豪大雨，我都心想真是沒見過下雨是吧？不過這兩天的雨真是不小，也好，下大雪的機會少些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時候被鞦韆打到過頭的緣故，我總是記不住人臉，對於背景的一切卻是歷歷在目。我記得所有時刻中的天氣，當時的溫度，光線，空氣的味道和風的速度；就好像我是拍戲時的場記，每一部電影對我的連接都是背景。大雨連結了我對台北的記憶；灰濛濛的天空加上下雨的不便，小小一段撐著傘到車的過程，恍然間我似乎是那個穿著制服背著書包要趕去學校的學生，在台北的又一個雨天裡，記得制服的裙襬因為雨濕而不知是冷是熱，混雜著木頭課桌椅搭著雨傘的味道，教室裡打亮的白色日光燈管，大家茫然的準備又一個晨間小考，而雨天的濕冷，讓人不知季節，雨天的灰濛，讓人不知晨昏。下雨總是給我一種時光錯亂的感覺，因此而感到有些恐懼；變天般的大雨彷彿時光隧道，擔心雨停後發現自己身在另一個時空；雷陣雨可以像是世界末日的前後，而我，總是想像自己是提劍而行的戰士，即將出征，因而擔心自己準備好了嗎？
就這樣，任何剎那的場景都會令我駐足，我抬頭，很疑惑，不知身在何處。